陆薄言往医院调派了保安,保安和媒体几乎是同时赶到的,堪堪把记者们拦在医院门外,陆薄言突破长枪短炮,用最快的步速赶到了病房。 昏暗的光线让他的目光显得更加灼灼,几乎要烫到洛小夕。
苏简安走后,他几乎每天都梦见她回来了,就像从前那样安静的睡在他身边,好像她的离开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。 这次,就让江少恺帮苏简安最后一次吧,欠下的人情,他来还。
火车站人来人往,各种肤色各种语言,有人悠闲自在,也有人步履匆忙。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更好,她也应该更高兴才行。
陈医生利落的处理好陆薄言额头上的伤口,“头都撞成这样了,那身上肯定还有其他伤口……” 粉色总让人想到年轻,苏简安本来就像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,穿上这一身更显稚嫩和不谙世事了,如果不拿出结婚证,估计没人相信她已婚。
苏简安趴上去,下巴搁在他的肩上:“你不怕被酒庄里的员工看见啊?” 好不容易萧芸芸气顺了,她突然叫了一声:“表姐!”
苏简安大脑空白的被带下楼,果然,警戒线外,国内大大小小的媒体几乎都到齐了,长枪短炮正对着她,各种问题接踵而来 与此同时,尖锐的刹车声响起。
钱叔接到沈越川的电话,忙忙把车开到公司门口,陆薄言却径直朝着驾驶座走来,拉开车门就是一句不容置喙的命令:“钱叔,下车。” 老洛示意苏亦承坐:“你说之前,先听我说。昨天一早起来,小夕就闷闷不乐,说前天晚上惹你生气了,想主动去找你。她妈妈拦着她,说一个女孩子应该矜持点。可她说,她不知道矜持是什么,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听这话,我就知道她这辈子非你不可了。”
亲身试验之后,洛小夕得出了结论: “陆太太,陆先生做这种违法的事情你事先知情吗?还是说……”
“你不要担心,不是病情的原因,是因为来看表姐夫的人太多了。”萧芸芸说,“可是除了送文件的秘书助理和来汇报工作的员工外,表姐夫谁也不见,沈越川说来一个挡一个太烦了……” 她多少算半个执法人员,很清楚规定让他留下来是违规的。
韩若曦走了,他可以很轻易的再捧一个更红的韩若曦出来。 他缓缓走过去,洛小夕听见熟悉的脚步声,心脏的地方隐隐作痛。
下午两点多,坍塌事故中遇难的工人家属从外地赶到A市,到警察局认尸。 她只好撕了两片暖宝宝贴在被子上,又用带来的折叠脸盆接了热水泡脚,哆哆嗦嗦中陆薄言打来电话,为了不让他察觉出异常,她用力咬了咬牙才接通电话。
“……嗯。” “你……”苏简安瞪了瞪眼睛,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,陆薄言已经夺门进来,“一起。”
曾以为这里能永远为她遮挡风雨。 沈越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起身离开,走之前不忘提醒她看一下新闻。
苏简安犹如被一股什么击中,她倏地抬起头看着陆薄言,听不懂那两个字似的,讷讷的重复:“谋杀?” “简安,”陆薄言轻轻拍着苏简安的背,柔声安抚她,“没事了,别怕。”
一队的人除了网络技术都是学刑侦出身的,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些人是苏简安的保镖,小影边把菜单递给苏简安边打趣她,“简安,跟我们在一起你们家陆boss还不放心呐?这真是……” 苏简安捧着自己的那小块蛋糕,笑得灿烂又满足:“先把这个吃掉!”
许佑宁拉开车门就钻进副驾座,利落的扣上安全带:“送我去第八人民医院!” 苏简安又陪了洛小夕一会儿,陆薄言返回来,告诉洛小夕:“调来的医生已经赶到了。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。”
是前几年被捕入狱的国外某走私团伙的头目! 苏简安只是笑了笑:“那你就顺便相信他能把这件事处理好。”
“……” 十岁那年的夏天遇见陆薄言,到今年,刚好过去十四年。
“医生,谢谢你。”她第一次这么真挚的对一个人说出这两个字,第一次对一个人深深的鞠躬。 又降温下雪了。明天醒来,又能看见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吧?